中国文学大师课-48《欧罗巴旅馆》萧红的出走和迷茫
这一讲我们来读萧红的几篇散文。要是你觉得前两讲的呼兰河传里没有听到什么故事,没关系。这一讲虽然我们说的是萧红的散文,背后的故事却是比小说还要曲折。
萧红的真实人生里有许多的传奇。萧红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他父亲就早早的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地主家的少爷,叫汪恩甲。萧泓十八岁那年,最宠爱他的祖父去世了,他写道,过去的十年,我是和父亲打斗着。生活在这期间,我觉得人是残酷的东西,我懂得的尽是些偏僻的人生。我想世间死了祖父,就没有再同情我的人了,世间死了祖父,剩下尽是些凶残的人了。汪家和父亲都催萧红尽快出家,但是萧红想在哈尔滨读完中学之后,再到北京继续读书。
萧红不只是要反对包办婚姻,她对出嫁以后要过的那种压抑的生活也看得很清楚,最后她和家里大闹了一场。据说萧红在争吵的时候,是拿着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和长辈对峙的。他的继母故意把门打开,让邻居们都来看热闹,跑到外面去说萧红是多么的不孝。最后萧红想出来一个迂回的办法,她假装同意了家里的安排,趁他们放松戒备,悄悄的逃了出去,坐火车去了北京。从此以后的13年里,他开始了动荡漂泊的人生,直到去世也没有回过呼兰河的家乡。
萧红在陌生的北京举目无亲,是生存不下去的,几经辗转完又回到省城哈尔滨。我们前面说了,那个时候的呼兰是个连爱笑的小团圆媳妇都容不下的地方,萧红当然成了全城人口中的笑柄。萧红的父亲恼羞成怒,宣布和他断绝关系。哈尔滨的亲戚们也都拒绝收留他他只能在老同学的宿舍借宿。
他有一篇散文叫初冬,讲自己离家之后在街头遇到在学校里读书的弟弟,弟弟请他到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弟弟叫他女浪人,劝他说,天冷了,再不能漂流下去,回家去吧。萧红是这样回答的,说,那样的家我是不能回去的。他写道,也许漂流久了的心情就和离了岸的海水一般,若非遇到大风是不会泛起的。我开始弄着手帕,弟弟在想,我说什么我也不去听清。他仿佛自己是沉醉在深远的幻想的井里。
萧红幻想的呢,就是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活,去追求知识,去学校里读书,去自由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