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21凯瑟琳婚后新家的客人
第十章。对于一个隐士的生活,这倒是一个绝妙的开始。四个礼拜的折磨,辗转不眠还生病,这荒凉的风,严寒的北方天空,难走的路,慢腾腾的乡下大夫,还有轻易看不见人的脸,还有比什么都糟的是肯尼兹可怕的暗示说我不到春天甭想出门。
西斯克利夫先生刚刚光临来看了我,大概在七天以前,他送了我一对松鸡,是这个季节的最后两只了。坏蛋,我这场病他可不是全然没有责任的,我很想这样告诉他,可是这个人可真够慈悲的,坐在我的床边足足一个钟点,谈了一些别的题目,而不谈药片、药水、药膏治疗之类的内容,那么我怎么能得罪他呢?这倒是一段书许的休养时期,我还太弱,没法读书,但是我觉得我仿佛能够享受一点有趣的东西了。为什么不把丁太太叫上来讲完他的故事呢?我还能记得他所讲到的主要情节。是的,我记得他的男主角跑掉了,而且三年杳无音讯,而女主角结婚了,我要拉林他,要是发现我已经能够愉快的跟他聊天,一定会高兴的。
丁太太来了,先生还要等20分钟才吃药。去他的药,我想要,医生说你必须服药粉了,我非常愿意。不要打搅我过来,坐在这儿不要碰那排苦药瓶子,把你的毛线活从口袋里拿出来。好了,现在接着讲希斯克利夫先生的历史。从你打住的地方开始讲,他是不是在欧洲大陆上完成了他的教育,变成一个绅士回来了,或者他在大学里得到了半工半读的免费生的位置,或者逃到美洲去淘到了金子,或者更干脆在英国的公路上打劫发了财。也许这些职业他都干过一点。
洛克沃德先生,可我说不出他究竟干了什么。我声明过,我不知道他怎么搞到的钱,我也不明白他用什么方法把他本来沉入野蛮无知的心灵救出来。但是对不起,如果你认为能让你高兴而不烦扰你我就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讲下去了。你今天早上觉得好点吗?好多了,好消息。
我带着凯瑟琳小姐一起到了画眉田庄,虽然失望,然而足以欣慰的是他的举止好多了,这是我当初简直不敢想的。看来他几乎过于喜爱林登先生了,甚至对他的妹妹也表现出十分的亲热。当然他们两个对凯瑟琳也是非常关怀。并不是荆棘倒向忍东,而是忍东拥抱荆棘。并没有双方相互让步的,是一个站得笔直,其他的人都得顺从。既然遭不到反对,又遭不到冷淡,谁还能使坏性子发脾气呢?我看出艾德纲先生是生怕惹他发怒,他掩饰着这种惧怕,不让他知道。可是当凯瑟琳有什么蛮不讲理的吩咐时,他一听见我的回答生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