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短篇小说精讲-57柏林之围(三)
快拿武器,快拿武器,德国人来了。上集说道,为了不让诺夫上校受到刺J,医生和小孙女编造了法军胜利的谎言。可就在他们认为自己的谎言天衣无缝的时候,诺夫上校突然说道,嘿,你听说了吗?围城总算开始了。
怎么少校您已经知道了,坏了,巴黎被包围的消息怎么被诺夫上校知道了?是谁泄露给他的呢?医生看着诺夫上校的眼神,充满忧虑,生怕他下一秒钟就晕死过去。可是诺夫上校似乎并不沮丧,还似乎有点高兴。就在这个时候,孙女给医生使了个眼色,是啊,大夫,这是好消息,围攻柏林已经开始了,对对对,柏林围城战已经开始了。原来诺夫上校说的围城战是围困柏林,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此时的巴黎城已经被德国人搅得天翻地覆,而诺夫上校所能看到的只有凯旋门的一角在他的房间里摆设着一大堆破旧的拿破仑帝国时期的遗物,有效的维持着他的种种幻想。拿破仑手下元帅们的画像,描绘战争的木刻,罗马王婴孩时期的画片,还有镶着楼花铜饰的高大的长条案,上面陈列着帝国的遗物,什么徽章啦、小铜像啦。所有这一切构成了一种充满胜利和征服的气氛。这种气氛让诺夫上校相信,法G军队真的在围攻博里。亲爱的孩子,让我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势。我相信攻克柏林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对对对,只是时间问题。在诺夫上校分析完局势以后,我们就读一封他儿子的来信给他听。当然信是假造的,因为巴黎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早在色当大半以后,麦克马洪元帅的参谋部就已经被俘,押送到德国某一个要塞去了。您可以想象,这个可怜的女孩多么痛苦,他得不到父亲的半点音讯,只知道他已经被俘,而他却不得不假装他的口气,写出一封封兴高采烈的来信。当然,信都是短短的,一个在被征服的国家不断胜利前进的军人,只能写这样短的信。有时候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好几个星期都没有来信。
这位老人可就着急了,睡不着了,于是很快又从德国来了一封信。他来到他床前,忍住眼泪,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念给他听。亲爱的父亲,我们已经攻入了柏林的郊区,建功立业的时候就要到了,切勿挂念。诺夫上校一本正经地听着,一会儿心领神会的微笑,一会儿点头赞许,一会儿又提出批评,还对信上讲的不清楚的地方给我加以解释。但他特别高贵的地方是表现在他给儿子的回信里,亲爱的儿子,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