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心学精讲-10《卷下·黄直录》善恶只是一物
我们今天看传奇录下卷还是黄执记录的一段，这一段文字不长，我先把这一段给大家念一遍。问先生肠胃善恶只是一物，善恶两端如冰炭相反，如何为指一物形成的至善者心之本体，本体上才过当，些子便是恶了。不是有一个善，却又有一个恶来相对也，故善恶只是一物。
按照我们通常的观点来看，这一段似乎是不可理解的。心生肠胃善恶只是一，那就是王阳明先生曾经说过，善恶只是一物，也就是善恶只是一回事，是同个东西。皇子不理解，他说善和恶是两端，这个两端性质不同，如冰炭相反，碳当然也就是火了，就好比冰和碳全然不同一样。怎么说它只是一件呢？只是一物呢？王阳明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至善者心之本体，本体上才过当，鞋子便是恶了。我们由此可以知道，所谓善恶只是一物，实际上是从心之本体本身的状况来说的，并不是在我们经验意义上面来讲，也就是在我们日常生活的意义上面来说，一个是善，另一个是恶，两者相对，所以王阳明补充说明了，不是有一个善，却又有一个恶来相对应，故善恶只是一物。
那么这一段呢，我想稍做一些尝试，所谓的善，所谓的恶，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我们事实上是处在各种各样的经验的交往关系当中。我们当然可以判断某人这件事情是好的，某人做的那件事情是不好的，是恶的。这叫做有善有恶。经验当中的这种善恶，实际上只是一种相对的价值，一种价值的相对状态。但是我们不能返回去说某人做了一件善的事，好的事，我们便说那就是善。如果这么说，实际上这里就把一种价值的片面表达当作是价值全体的嫌疑，这是很严重的一种价值误用。我们同样也不能由于我们看到一件恶的怪的事情，我们就说那就是恶。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实际上是把一个片面的东西当做了全体，这同样是犯了盲人摸象的错误。
盲人摸象的故事或许大家都很熟悉，六个盲人，他说这个大象像墙壁，原来大象类似于一堵墙壁，而我们听着非常可笑。说原来大象像个柱子，我们听着也很可笑。但是就其局部本身而言，实际上盲人并没错。大象很大的，大象的肚子的那一块，他感觉到就像个墙壁吗？大象的腿很粗，它就像个柱子。那他们的错误在哪里呢？实际上是把局部当做了全体，把局部作为全体来给予全面肯定，这才是真正的错误根源。
生活当中也是一样，我们把某个具体的好的事情，我们只能说是善的，我们不可以把它说成那就是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