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哲学课-02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是同一人吗?
在真假问题的第二小节,我们来讨论同一性这个主题。这个主题既包括事物的统一性问题,也包括人的自我同一性问题,特别是局部和整体的关系问题,以及时间意义上的变化和连续的问题。
我们先来介绍一个非常古老的思想实验,出自希腊作家普鲁塔克的记载。雅典人觉得国王特修斯从克里特岛归来时搭乘的木船很有纪念意义,就一直把它保留了下来。可是时间久了,船上的木板逐渐腐朽,于是雅典人就用新的木板更换朽坏的木板,腐烂了一块就更换一块,最后船上所有的木板都被换掉了,那么问题来了,被换掉了所有部件的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吗?或者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你如果说不是,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原来的那艘船了呢?后来英国哲学家霍普斯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他说,如果我们把特修斯之船上更换下来的所有老木板拼在一起建造一艘船,那么在这两艘船中,哪一艘船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呢?这里有一个局部和整体的关系问题,也有时间上的连续性问题。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我自己在一所大学任教,华东师范大学这所大学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建校之初的老师都已经退休了,当时的学生也都毕业了,那时候的房子所剩无几,而且我们的主校区也搬到了闵行的新址,那么为什么我们还可以被视为同一所大学呢?他仍然是华东师大,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不仅是一艘船。一所大学或机构有同一性的问题,人也有同一性问题。对于人,我们往往会说身份认同,二者对应的英文其实是同一个单词,identity.
我们再来看一个思想实验,实际上人的身体也和特修斯之船一样,是在不断变化的。比如你昨天剪过指甲,你的身体就和前天不完全相同了,但这点细微的差别无关紧要,但是你要整的容变化就明显了。现在有不少人到韩国去整容,回国进入海关的时候就会有点麻烦,因为他和原来护照上的照片判若两人,海关官员会怀疑他伪造身份,还好现在韩国整容医院都会提供一个证明,其中是有整容前后的照片,所以在进入海关的时候,整容的人可以说这就是我只不过换了一张脸。
整容会带来身份认同的麻烦,但问题还不大。如果我们的身体有问题,需要做器官移植,比如我换了一个肾,我可以说是我换了一个肾,哪天我的腿不好了,我就换了一条腿,我仍然可以说这是我是换了一条腿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