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心学精讲。
在我们这套课阳明心学的课程中,我想来和各位来探讨两方面的问题:
一个方面是阳明心学的历史影响;
另一个方面是阳明心学对于我们今天的意义,或者说我们今天为什么还需要来学习王阳明的心学。
今天我们先谈第一方面内容。既然谈到阳明心学的历史影响,那么我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把王阳明放回到中国思想整体发展的历史过程当中去,而不是把王阳明抽离于整个中国思想历史的过程当中。
而单独来讲王阳明,把王阳明无限放大,这恐怕是我们今天的大众在谈论王阳明心学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的一种现象。
我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今天在讲到王阳明是如何重要,如何了不得的时候,总会有一个说法,说:
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半圣人:一个圣人是孔夫子,第二个圣人是王阳明,还有半个圣人是曾国藩。
很坦率的讲,我并不晓得这个观点是如何出现的,以及如何在社会上流传开来的。
但如果凭借我关于中国历史、中国思想史的基本常识来判断,这个观点一定是似是而非的。
我们都知道,中国历史文化之所以有它绵延的历史性,就在于每一个时代都会有很多思想家,也就是圣人。
我们整个文明发展的历史,在某种意义上面来说,实际上恰好也就是圣人以道为核心的思想的不断传递,这就是道统嘛。
如果真的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半圣人,那必是我中华文明历史自身之悲哀。
而事实表明,按照我们的历史叙述,我们有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子等等那么许许多多的圣人,整个中国历史文明的传递,就是依赖于这许许多多的圣人他们所建构起来的核心价值体系,这种核心价值体系是体现了我中华文明之根本思想的。
王阳明毫无疑问应当属于这一个圣人之道的传承体系,他只是这一个历史过程当中的一个人物。显而易见,我这么说并不是要贬低王阳明,我只是希望把王阳明回归到整个中国历史思想发展过程的历史脉络之中去。
唯其如此,我们才有可能真正看到王阳明思想的独特性,他至于我们整个中国历史思想的巨大贡献。如果我们把王阳明本人也好,把他的思想也好,抽离于整个中国历史发展过程的整体脉络,单独的无限放大的来谈论王阳明的思想,恐怕未必真能得阳明思想之真谛。
那我们既然讲到王阳明是属于整个中国历史思想发展过程当中的一个突出的点,它同样是属于这个圣人之道的传承体系的,是在圣人之道的历史传递的脉络过程当中来体现凸显他自身的意义的。
那么,什么是圣人呢?我们今天关于圣人的理解或许仍然有那样的一个意思,觉得圣人是生而知之,圣人是无所不能,圣人是智慧天成等等。恐怕这个理解是值得商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