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文_边城-10吊脚楼
吃饭时,隔壁有人喊过渡,翠翠抢着下船。到了那边方知道原来过度的人便是船总顺顺家派来做替手的水手一见翠翠就说道,二老要你们一吃了饭就去。他已下河了见了祖父,又说,二老要你们吃了饭就去。他已下河了张耳听听便可听出远处鼓声已叫密。从鼓声里使人想到那些极狭的船在长谈中笔直前进时,水面上画着如何美丽的长长的线路。新来的人啥也不吃,便在船头站妥了。
翠翠同祖父吃饭时,邀他喝一杯,他只是摇头推辞。祖父说,翠翠,我不去,你同小狗去好不好?要不去我也不想去。那我去了,我本来也不想去,但我愿意陪你去。祖父微笑着,翠翠,翠翠,你陪我去。好的,你陪我去。
祖父同翠翠到城里大河边时,河边早站满了人,细雨已经停止,地面还是湿湿的。祖父要脆脆过河街船总家吊脚楼上去看船,翠翠却以为站在河边叫好。两人在河边站定不多久,顺便派人把他们请去了。吊脚楼上已有了很多的人。早上过渡时为翠翠所注意的乡绅妻女,受顺顺家的款待占据了最好窗口。一见到翠翠,那女孩子就说,你来,你来。翠翠带着点羞怯走去,坐在他们身后条凳上,祖父便走开了。祖父并不看龙船竞渡,却被一个熟人拉到河上游办理路远近到一个新碾房看水碾子去了。
老船夫对于水碾子原来就极有欣慰的移山滨水来到一座小小茅屋,屋中有那么一个原石片子固定在一个横轴上斜斜的搁在石槽里。当水闸门抽去时,流水冲击地下的氨纶,上面的石片便飞转起来,做主人的管理这个东西,把毛骨倒进食槽中去,把捻好的米弄出放在屋角鱼筛子里再筛去。康辉地上全是康辉,主人头上包着块白布帕子,头上肩上也全是康辉。天气好时,就在碾房前后溪地里种些萝卜青菜、大蒜四季葱。水沟坏了,就把裤子脱去到河里去堆砌石头,修理泄水处水碾坝若修筑的好,还装个小小鱼粮粮小小时就就会有鱼上梁来,不劳而获在河边。
管理一个碾坊比管理一只渡船多变化有趣味情形一看也就明白了。但一个撑渡船的,若想有座碾坊,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妄想。凡碾坊,照例是属于当地小财主的产业。那熟人把老船夫带到碾房边时,就告给他这碾房业主为谁?两人一面各处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