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怎么炼成的-17|062傅雷:客厅与茶会
从巴黎回国几个月后,1932年傅雷和表妹朱梅馥结婚。之后傅雷安家上海生活了34年。他们中间搬过三次家,不过地址都很近,生活大体上是很安稳的这一节我们来走进傅雷家的客厅,一个上海文化圈的缩影。
傅雷家在两个地方住了比较长的时间,一个是巴黎新村四号富家,住了九年,另外就是江苏路284弄的安定坊。他们夫妇1947年搬到这里,风风雨雨18年,直到相伴离世。而四五十年代,上海文化界有名的傅雷家的茶会,就发生在这两处房子的客厅里。杨绛、钱钟书、陈曦和宋祁这些风雅的知识分子,都是常到傅雷家谈天说地的邻居或朋友,其他几个名字我们都熟悉。
那么,宋琦是谁?现在的人如果知道宋祁,多半是因为张爱玲。五六十年代,张爱玲从上海出走到HK再到美国。宋祁长期以朋友身份担任张爱玲的文学经纪人和顾问,是张爱玲和华语文坛保持联系的最重要的纽带。所以世人知道HK的宋祁和张爱玲为至交,却不太了解。其实民G时期他就活跃在上海的文艺评论界,和钱钟书、傅雷等人都有深交,尤其是对傅雷而言,宋祁是最亲近的朋友之一,两家相处如同家人。
40年代中住在巴黎新村的时候,傅雷、宋淇与十来个朋友发起了两周一次的茶会。他们每次请一位来客为大家做讲座,有时文艺,有时科技,也谈论时局。傅雷讲过法国文学,一位名叫朱斌生的医生朋友讲过普希金的枪伤可否治愈的问题。宋祁讲到的题目更为奇怪,是关于英国诗歌中的布谷鸟。这样的茶会很像西方的家庭文艺沙龙,主人和客人一聊就是几个钟头,海阔天空,无所不谈。但归根结底仍回到文学艺术的问题上来。
杨绛先生在他晚年的文章义父雷里面也提到,傅家的茶会是他不能忘的夜盘。杨绛这样写道,抗战末期胜利前夕,钱钟书和我在宋琦先生家初次会见傅雷和朱梅馥夫妇。我们和傅雷家住的很近,晚饭后经常到他家去夜谈。那时候知识分子在沦陷的上海日子不好过,真不知长夜漫漫何时旦。我们和其他朋友聚在傅雷家朴素优雅的客厅里各抒己见,也好比开开窗子,通通空气,破1破日常生活里的沉闷苦恼。到如今,每回顾那一段灰暗的岁月,就会记起傅雷家的夜谈。1947年,傅雷搬到安定坊后,茶会在形式上,但邻居们大都是文化人……